我愣在原地,手被踢开,腰部被狠狠扎了一刀,钻心的疼。
陷入昏迷前,我隔着房门,隐隐约约听到许知微焦急的哭声。
“呜呜呜,霖宸,你脸受伤了,疼不疼?”
心,和流在地上的血一样,凉。
昏迷的时候,我做了一个梦,梦到很久以前。
我和许知微在一起的第一年,她说梦想成为歌手。
我陪她去参加选秀,把原本自己参赛的曲子送给她。
她成功选上。
网友评论她,虽然有着魔鬼的嗓子,但有一双谱写神奇的手。
能写出让人忽略她一切缺点的完美歌曲。
许知微欣喜若狂,踮起脚尖在我脸上亲了一口,脸上带着羞涩的笑容,会一辈子记得我的好。
后来,我放弃了自己的梦想,成为许知微的助手。
帮她写歌,帮她练声,帮她成为“音乐神话”。
许知微越来越红,变化也越来越大,当年那个青涩的女孩终究是不见了。
“霖宸,你这个伤口要不要紧?要不要再让医生看看?”
“烦死了,就一点小伤,你叫什么叫?”
我在昏迷中被吵醒。
一睁眼就看见许知微紧紧贴在贺霖宸身上,一脸担忧。
见我醒了,贺霖宸勾了勾唇角,故意大声道:
“哟,害我受伤的人醒了?”
许知微立即转过头瞪我。
一个箭步冲过来,疯狂地打我。
“都怪你,都怪你这个没用的东西,连个人都拦不住,害霖宸受伤!”
我的伤口再次被她打裂,撕心裂肺的疼。
我挣扎着起身,坐在病床上,面色苍白地看着她,心脏已经痛到麻木。
“那你想让我怎样,还想让我怎样呢?”
“去死!”许知微恶狠狠地大叫。
“保护不了霖宸就去死!!”
原来在她的眼里,我的命,还抵不上贺霖宸脸上一个伤口。
心如死灰。
许知微骂了半天才解气,伸手,就找我要东西。
“歌呢,快点给我。”
我冷冷地看着她:“歌我不会给你,我们分手吧,以后我不会再给你写歌。”
“你有病吧?!”
许知微怒了。
“你这破歌也卖不出去!行,我就等着过两天你来求我。”
说完,拉着贺霖宸直接走了。
待两人走后,我掏出手机,点开和林灿经纪人红姐的聊天记录。
红姐很早就不知道通过什么渠道,挖出我是许知微背后写歌的人。
出重金要找我合作,帮林灿写歌。
我为了许知微,一直都坚定地拒绝。
但现在,我发了一条信息:【我有一首新歌,可以送给林灿。】
我在医院养了三天的伤后,去公司见红姐。
“哦,你来了,灿灿说想先见你一面,我带你去找她。”
红姐带我来到排练室,林灿正在里面练声。
她穿了一件简单的白色短袖,扎一个丸子头,皮肤白皙,是纯素颜,但也漂亮得惊人。
“你好,我是林灿。”她主动向我打招呼。
我有些局促地握住她微凉的手。
“你好,我是沈星光。”
“你可以现场即兴一小段吗?”
“可以。”我点点头。
在架子上拿了把吉他,随意找了个地方坐下,随手弹了一段新歌的曲子。
琴弦拨动,悠扬美妙的音乐在我指尖流淌。
林灿越听眼睛越亮,惊喜地盯着我,像是看到什么珍宝一样。
正当我准备结束时,她突然走到钢琴前,也开始弹奏,和我刚才弹的音调分毫不差。
我的眼睛也亮了起来,我们对视一眼,十分默契地开始合作。
两种乐器的声音完美地融合在一起,竟出奇的动听。
一曲毕,就连红姐都忍不住激动地鼓掌。
“完美,你们俩简直是天作之合!这首歌真是太好了,一定会爆火!”
我和林灿相视一笑,无需多言。
红姐直接带我签了合同。
给的条件很好,版权50%的收益,附赠一套高档小区的房子。
如果有其他要求,也可以随便提。
相比较我给许知微打的五年“白工”,这个条件简直像天上掉馅饼。
签完合同,林灿说想再跟我单独聊一会。
我们聊了很多乐理和编曲相关的东西,交谈甚欢。
我惊讶林灿一个歌手,竟然有这么深厚的乐理知识,感叹她不愧是最强新人。
林灿是今年刚出道的,一出道就爆红。
她的性格在娱乐圈有些特立独行。
不交际,不营业,不媚粉,一心扑在音乐上,但也因此收获了很好的观众缘。
若不是我五年间,帮许知微积攒的血够厚,她的风头早被林灿盖过了。
不过,应该也是迟早的事。
“谢谢你,我从来没有碰到像你一样,这么聊得来的人。”林灿十分认真地跟我道谢。
“啊,”我慌乱地搓了搓衣角:“我也,我也谢谢你,我很久没和人聊过了。”
和许知微在一起后,我的生活几乎都是围着她转。
没有机会交新朋友,也没有时间和旧友联系。
只有一个人在案板前,孤独地创作。
许知微很讨厌什么乐谱编曲音符。
刚开始还能耐着性子听我讲讲。
后来就叫我闭嘴,赶快写一首新的爆款给她。
我和林灿边聊边往外面走。
刚走出门口,就凑巧碰到了许知微。